德國當地時間,凌晨4點。柏林,帝國元首府。
「我的元首!急電!來自中國東北的急電!」最高元首的私人副官奧托·金舍上校滿臉喜色地大步流星著,風風火火地近乎是「闖進」了德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的辦公室內。
「快念!」本來連夜辦公已經讓希特勒疲乏得猶如一隻困貓了,可當一聽到「中國東北」這四個字後,他的倦意立刻一掃而空。整個人陡然間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是!我的元首!」金舍上校滿臉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元首,就在三個小時前,中國當地時間上午7點整,中國東北軍的印度洋海軍艦隊已經正式起航,護送著五個師旅的東北軍精銳部隊以及數以萬噸計的燃油、軍械裝備從東南亞的新加坡港灣出發,準備駛向東非索馬利亞,加入帝國的非洲軍團對英法聯軍作戰!這是中國東北軍最高統帥張學良元帥親自口述發來的電文。」
「好、太好了!」希特勒目光炯炯,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他站起身來不停地走動著並搓著手,按捺不住興奮地道,「我們的中國朋友終於在我們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了!立刻發報給隆美爾,告訴他,他需要的援兵、武器、燃油即將送到北非!」
「是!我的元首!」金舍上校啪地立正。
很快,從北非的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市發來了德國非洲軍團總司令埃爾溫·隆美爾元帥言簡意賅的回電:「感謝元首。請問元首,這些我們望眼欲穿的援兵和物質將運送到利比亞還是突尼西亞?」
看著電文,希特勒笑了起來:「金舍,告訴隆美爾,他要的援兵和物質不是通過地中海運到北非的,而是通過印度洋運到的。」
印度洋的西北部海域上,東北軍海軍印度洋艦隊的上百艘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護衛艦、運兵艦艇、運輸艦艇正在冉冉噴薄升起的太陽金暉中乘風破浪〔由於艦隊在印度洋上由東駛向西,而太陽也由東升向西,所以在艦隊上的東北軍官兵們會感到大陽「升起」的速度要比以往慢多了),浩浩蕩蕩地駛向東非義大利殖民地的索馬利亞摩加迪沙港口,艦隊里的那幾艘滿載燃油的萬噸巨型油輪十分地引人注目。空中,數十架「賊鷗」艦載戰鬥機呼嘯在艦隊的上空;水底,十多艘U型潛艇猶如巨鯨虎鯊般在艦隊下方的水域內環繞警峙著。各艘水面艇艦上都裝滿了坦克、火炮等重型武器的零件和彈藥,身穿雪白色軍服和海魂衫的的東北軍海軍官兵與已經換裝成夏季沙摸作戰服的東北軍北非派遣軍的陸軍官兵們依靠在軍艦的欄杆上,眺望著浩瀚無垠的大海盡情地談笑風生著,一邊大嚼著香蕉、檳榔、榴槤等熱帶水果一邊互相聊著各自的戰爭經歷和家鄉趣聞,或者在貼滿明星畫片、擁擠不堪的士兵船艙寢室內給越來越遠離自己的東北家鄉的親人們寫著家信,少數的士兵由於暈船而大吐特吐甚至脫水,軍醫們忙得不可開交。大洋上,海鳥飛鳴,海魚躍空。整個艦隊的氣氛其樂融融、和諧愉悅。
艦隊的旗艦「勝利」號航空母艦的艦長室內煙霧繚繞,充滿了歡聲笑語,幾張餐桌靜靜地沐浴在和煦的印度洋陽光和咸濕清涼的海風下。圍繞著桌子邊的椅子上,分別坐著東北軍印度洋海軍艦隊總司令董岩傑中將、副總司令兼第1戰列艦隊司令盧東閣少將、總參謀長鄢飛揚上校、「勝利」號航母艦長林祥麟上校、印度洋艦隊第2戰列艦隊司令郭成森上校、陸軍北非派遣軍總司令楚奇明中將、副總司令陳謙少將、總參謀長於震上校、第108輕裝甲師副師長壽濤上校、第8沙漠作戰旅旅長盧曉暉上校、第11沙漠作戰旅旅長柏書軍上校等高級將領們。軍官們邊抽著煙邊談笑風生。在場的陸軍將領們此時都大變樣,一個個穿著新式的襯衫軍服和厚帆布製作的短褲,並且都打著領帶,顯得氣宇軒昂、十分洋氣;除了高級軍官們外,派遣軍的陸軍士兵們也都換成了趕製的夏季沙漠作戰服,鋼盔都經過拋光並塗成了沙黃色,深黃色的短袖上衣配合著短褲和厚橡膠底的帆布鞋,所有的北非派遣軍官兵的右臂上都佩戴著由戰斧和烈日組成的非洲軍團東北軍派遣軍的軍徽。此時,艦隊已經駛過了北印度洋自治區的斯里蘭卡島和馬爾地夫群島,並在亞門灣(科倫坡)和馬累港補充了燃油和物質,繼續駛向東非。其中,艦隊的第5巡洋艦隊在中途改航駛向了處於阿拉伯半島和東非索馬利亞半島犄角相交海域的索科特拉島,準備攻佔這座處於阿拉伯海域中的「永不沉沒的航空母艦」,將其建立為東北軍對西南亞地區和北非用兵的海上後勤物質囤積基地。
「你們不知道哇!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駐守在中南半島東區,平時也就鎮壓鎮壓叛軍、掃蕩掃蕩游擊隊,一直撈不到大仗打。我的身上呀,都快閑得生出銹啦!熬到現在,終於又撈到仗打了!哎呀,可樂死我了!」陳謙哈哈大笑道。
「你就拉倒吧!你好歹還在越南大殺特殺有事做。不像我和老柏,自從打完盛世才之後,我們這兩個旅就一直蹲在西疆省。平時除了訓練就是曬太陽、啃哈密瓜,還有看維吾爾族的小姑娘,我們都陝閑出病來了!」盧曉暉打趣道。
旁邊的柏書軍連連點頭:「就是!就是!看到你們在中南半島、東南亞、北印度洋打得那麼地熱火朝天,我們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好啊!那麼這次遠征北非,各位就好好地大展拳腳,讓英國佬和法國佬再次品嘗一下我們中國軍隊的厲害。」董中將也過來揍熱鬧道,「話說五十年前這英國佬和法國佬狼狽為奸地搞英法聯合侵華,不但攻陷並大肆洗劫了我們的京師,最後還一把火燒了我們的圓明園!這口惡氣和這筆舊賬,你們一定要在北非就討回來!嘖嘖,大概十年前吧,那時候我在北平清華大學上學,有一次放假還特地去圓明園遺址看了看。唉,全是咱們人民的智慧和血汗的結晶啊,就這麼被這兩群西洋畜生一把火付之一炬了!每每想起,真是令每一個中國人痛心疾首!扼腕嘆息!那些歷經滄桑最終埋役在了萋萋荒草之中的殘碑斷碣,都是我們的百年國恥啊!我當時想,英法列強欺辱我泱泱中華,不就仗著船堅炮利么?所以當時我就下定決心,投身海軍!為中國海軍的崛起而奮發努力。」
「哼!現在我們的中國和中國軍隊已經今非昔比!復仇的時刻已經來臨!這些東西方的蠻夷欠我們中華民族的每一筆血債仇恨,我們都要連本帶利地撈回來!」于震冷冷地道。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數英雄豪傑,還看今朝!」壽副師長詩興大發道。
「赫赫始祖,吾華肇造,胄衍祈綿,岳峨河浩!聰明睿智,光批遐荒,建此偉業,雄立東方!爾等不才,劍履俱奮,萬里崎嶇,為國效命!頻年苦鬥,備歷險夷,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摘自毛主席在1938年寫的《祭黃帝陵》)
豪氣萬丈、激情澎湃的軍官們中,楚奇明卻意外地保持著平靜和沉默,他既沒有參加討論聊天,也沒有抽煙。楚奇明是個典型的儒生式軍官,除非不得已的應酬,他從來不抽煙,也很少喝酒。此時他面容平靜如水地正襟危坐在一邊,除了偶爾呷兩口淡茶外,整個人正忙著筆走如流地奮筆疾書寫著家信,信是寫給他的妻子張懷曦的(張懷曦是張學良同父異母的第四個妹妹):
親愛的懷曦,正在新的征途上的我,白天凝聽著海浪驚濤,夜晚仰望著璀璨星華。浩瀚的大洋和茫茫的蒼穹夜空讓我由衷地感慨,人和這個宇宙相比,實在是太渺小了,太不值一提了,人類不同種族和國家之間你死我活的爭鬥也是那麼地微不足道,這也讓我更加地思念起了遠方的你。此時的我,和我的同僚袍澤們、部下的戰士們距離那片古老的大陸已經越來越近了。軍艦的劇烈顛簸和巨大噪音,以及時差上的不習慣,再加上肩膀上沉重的使命和責任,一起讓我頭昏腦漲、輾轉難眠,我的心臟和思緒就像這翻騰的波浪般起伏不定,忍不住提筆寫下了對你的思念和這一路的見聞。六個小時之內,我們相繼駛過了北印度洋自治區的斯里蘭卡島首府亞門灣和馬爾地夫群島的首府馬累港,分別受到了北印度軍區總司令、第十四步兵旅旅長文盛少將和馬爾地夫國王的盛情歡迎。但軍務緊急,我們只逗留了很短的時間便匆匆地繼續踏上行程。印度洋的溫暖陽光、細軟柔細的沙灘、鬱鬱蔥蔥的椰林、可口多汁風味獨特的熱帶水果、碗口般大的海蟹、跳草裙舞的當地少女、熱情洋溢的海島人民……這些前所未見的異域風情都讓出生在東北黑土地上的我和我的戰友們感覺到極大的新奇和有趣,讓我們甚至都忘記了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被死亡和硝煙所籠罩的北非戰場。看著我身邊這一張張年輕的、勇敢的、堅毅的面孔,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得到他們血管內流動的那一腔腔報國的忠誠熱血,我不知道當戰爭結束的時候還有多少人會跟著我回到祖國,回到故鄉和親人們的身邊。臨別亞門灣的時候,文盛將軍和第十四旅的官兵們依依不捨地同我們拚命地握手、拚命地擁抱,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對我們說:「記得回來啊!你們一定要平安回家呀!祝你們好運!」我的眼睛濕潤了,心情很沉重,我愈發覺得肩膀上的責任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