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顧老師!?」
沒錯,站在任昊面前的,不是政教處副主任夏晚秋,而是語文老師顧悅言!任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又捏又摸的對象,竟然換了一個人,不,跟本不是換,從一開始,坐在政教處夏晚秋座位的人就是顧悅言!
怎麼回事!?
晚秋不是跟我約好在辦公室見面嗎?
為什麼顧悅言會在這兒?
看著一身黑色裝束的顧悅言,任昊幾乎在失聲喊出後,就馬上收起了愕然的神色,他猛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現在不是考慮顧悅言為何在這兒的時候,而是該解釋自己為何在此!
政教處的大門半敞開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同學們放學的身影,屋子裡,只有顧悅言和任昊兩人,此時,顧悅言面無表情地把秋衣也塞進了褲子里,理了理略顯凌亂的衣衫,她側頭瞅了任昊一眼,伸手進了兜,取出包紙巾,拽住一張遞給了他:「擦擦手……」
任昊臉一紅,煞是尷尬地接過來,把手指上的液體擦了個乾淨。完了完了!這回玩大了!弄了半天,竟然摸錯了人!
回味著指尖的觸感和,任昊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先入為主的觀念太強了一些,理所當然的認為夏晚秋既然與自己約好,就不會不來,而且,既然她把政教處借出去,她本人也一定會跟著一起進來,防止任昊被發現。
就是這先入為主,差點把任昊嚇死。顧悅言不胖,但相比夏晚秋的苗條,她確實稍稍重了一些,可這是冬天,秋衣秋褲,保暖內衣褲,這些一穿上,再瘦的人也得胖上那麼一圈,所以,任昊根本就沒從胖瘦的角度看出來。
甚至,顧悅言今天也穿了黑色職業裝!
顧悅言先一步把任昊手裡的廢紙團捻了過來,走去角落的垃圾袋扔掉,折身而回,站到任昊跟前靜靜看著她,神色之中,除了平靜淡然,便沒有其他情緒波動了:「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吧?」
任昊心裡怦怦直跳,首先,他絕對不能讓顧悅言知道自己摸錯了人,否則,自己與夏晚秋的關係就要暴露了,所以,任昊表現出的樣子,必須是早已經知道她在這裡,不能露出驚訝,「咳咳……顧老師……對不起……我一下沒忍住……呵呵……沒忍住……」任昊不明白顧悅言的「膽子大」指的什麼,緊張之餘,也只能如此回覆她。
任昊想探探她到底猜測到了什麼程度。
顧悅言盯著他的眼睛看起來:「那天,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是學生,我是老師,而且,我已經結婚了,小昊,我不希望咱們以後再有任何不正常的關係,我想,那時我應該把這個意思很好的傳達給了你。」顧悅言語氣一頓,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可方才算怎麼回事?」
任昊暫時明白,顧悅言那句「膽子大」僅僅是指自己摸她的事,跟夏晚秋沒什麼關係,知道這點,他稍稍鬆了口氣:「抱歉抱歉,我開始脫你鞋,看你沒什麼拒絕的意思,咳咳,就以為你默許了呢,顧老師,我,可我摸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默許的啊,不然,我也不敢那麼放肆。」任昊盡量把話題往其他方向引去,畢竟,自己出現在夏晚秋辦公桌底下的事情很難解釋。
「默許?」顧悅言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微微仰頭瞧著他:「我不記得我有這麼說過吧?再說,你摸我那裡時,我已經把腿並進了,這就表示我不願意,這難道你都看不出來?」
「可你最後還是分開了?」
顧悅言吸了口氣,目光望向對面的辦公桌:「那時屋子裡不止我一個人,你應該知道考試期間私自進入辦公室會有什麼後果吧?尤其這裡還是政教處,更不能隨便進來,如果當時把你從桌子底下拽出來,讓其他語文老師看見,你以為你這次的考試還能有分數嗎?如果我當時離開座位,那個後面用電腦的老師會發現不了你?所以,我沒有那麼做,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得寸進尺,大庭廣眾之下,不但摸我,甚至都要把我的褲子扒下來了!小昊,你是我弟弟,我每一步都是在為你著想,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
聽到這裡,任昊實在汗顏,從一開始他就把顧悅言誤會成了夏晚秋,自然連她的行為也徹底誤會了,「顧老師,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這種想法,唉,我還以為你……算了,說什麼都沒用了,您怎麼處罰我我都沒怨言。」
「處罰?」顧悅言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唯一能處罰你的,只有上報給學校處理吧?如果我想這麼做,那早在你手伸進來的時候,就會當場把你揪出來了,幹嘛非要等到現在?」
任昊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那您說怎麼辦?呃,先說好,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你不願意,打死我我也不會摸你的。」任昊說的是實話,而且,就算顧悅言願意,任昊也不會摸她。
任昊心裡一陣哀嚎,昨天還想著與顧悅言徹底沒了瓜葛,撇清了關係,甚至,為此還高興了一下,誰能想到,僅僅第二天,事情就來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夏晚秋還不知道這事兒,否則,就太點背了!
「這個問題暫時先放一放,小昊,我問你,你為什麼在夏姐的……」
吱呀……
顧悅言的話沒有說下去,兩人齊齊向政教處大門那裡看去,只見,一臉薄怒的夏晚秋正抱著肩膀看著他倆,一步一步走進來,腳步顯得很是沉重。
我的天!
任昊快瘋了!
剛說完幸好夏晚秋不知道,可偏偏,幾秒鐘後她就來了!
走霉運,這仨字已經遠遠形容不了任昊這些天的運氣。
「夏姐……」
「呃……夏老師……」
顧悅言和任昊都叫了她一聲。
夏晚秋一語不發地擰著眉毛,使勁打量了兩人幾眼,走到他們中間的地方停下腳步,最後,將目光落到顧悅言身上:「你們語文組不是只借用政教處半個小時商量試卷嗎,現在收卷了,怎麼還在這裡?」
夏晚秋先將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讓顧悅言頗感意外,甚至,她話語中的味道,透著些指責的感覺,可,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這種情況下,也應該先問任昊為何在此吧?
顧悅言狐疑地看看任昊,回答了夏晚秋的問題:「是這樣,討論完試卷的問題,其他老師就走了,可我卻發現任昊也在這裡,於是,就想問問原因,想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顧悅言這番話,等於是把任昊賣出去了,至於為何方才保他現在賣他,那也就只有顧悅言自己清楚了。
任昊不動聲色地對夏晚秋眨眨眼,不斷使著眼色,可後者卻跟沒看見一般,直接把他無視了。這不禁讓任昊有些惱火,他可是一直遵守與夏晚秋的約定,交卷後就跑到政教處等她,沒想到夏晚秋不但不來,甚至還把政教處借出去了,這不是成心跟自己作對嗎?
現在的夏晚秋,好像好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明明是你先做錯的吧?
「夏姐?」瞧得夏晚秋默不作聲,顧悅言又叫了她一聲。
夏晚秋瞅瞅兩人,「是我叫任昊過來政教處找我的,明天考英語,他想利用這段時間補習一下。」
任昊暫時放下了夏晚秋的問題,自家人,怎麼都好說,主要是先得把顧悅言糊弄過去,於是乎,任昊跟著點頭道:「是啊,我提前交卷以後,就進政教處找夏老師來了,可沒想到,語文組卻先來了,學校不是有規定不允許學生進辦公室嗎,我怕被處分,就趕緊鑽桌子底下了。」雖然有些彆扭,但這話也不算不合理,至少顧悅言應該知道,自己曾經聘請過夏晚秋做家教,所以,這話也算解釋的通。
顧悅言哦了一聲,轉身面向任昊板起了眉頭,從任昊的解釋中,她發現了一個新問題:「小昊,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清楚語文組會來政教處,所以,你不知道坐在夏姐位子上的人是我?這麼理解就對了吧?」
夏晚秋皺眉不解,卻是沒有說話。
任昊豈能不明白顧悅言的意思,當時就嚇出了冷汗,「不是不是,鑽桌子下面之前,我看見你們開門了,知道進來的人有您,躲起來以後,看您坐到了那裡,這才放了些心,沒敢輕舉妄動。」任昊一來告訴顧悅言,自己知道摸的人是她,二來告訴夏晚秋,自己在桌子底下什麼也沒做,他相信,有夏晚秋在場,顧悅言不會把自己摸她的事說出來,所以任昊那句「沒有輕舉妄動」就不會遭到反駁。
果然,顧悅言眼皮輕輕一跳,沒再說什麼。
夏晚秋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一些,不過,眉宇間卻還是掠著幾分怒意。
任昊一看大家都不說話了,只能自己站出來道歉:「兩位老師,真的對不起,這次都是我的錯,呃,你們能不能別上報學校啊?」當然,任昊認為這件事絕對沒有自己的責任,畢竟,是夏晚秋沒有赴約引發的。
顧悅言瞧得夏晚秋沒吱聲,她看了眼任昊,微微一嘆:「夏姐,很多試卷都是存在政教處里的